藝考競爭“慘烈”,但做“明星夢”、“藝術家夢”的考生仍舊不少。一人藝考,全家陪考。父母陪著兒女,從一個考點趕到另一個考點,從一個城市奔赴另一個城市,節衣縮食“燒錢”自不必說,“全面撒網”就為了能“重點捕撈”,為了讓孩子多一個機會、多一種選擇。因此,在考場外,總能見到這些操心的父母忙碌的身影。在孩子們的追夢中,也寄托了他們的夢想。
素描場地:南昌十八中
素描時間:2月24日下午
素描人物:1957年出生的馮大姐
靜靜地,她半倚半靠在校園運動場上的鐵絲網旁,白凈有些細紋的臉上略顯疲憊之色,卻透著善良、和氣。
周圍的家長正熱烈交流著高招信息和八卦“內幕”,她沒有插嘴,也沒有好奇地提問,只是靜靜地坐著、聽著。記者被那群嘰嘰喳喳的家長吸引過去,目光卻停留在了這位衣著有點老態、年紀有點偏大的母親身上。
“陪孩子來考試?”看著記者友好地搭訕,她微微笑了一下,算是作了回答。
記者在她旁邊一個小凳上坐下,“是從外地來的?”
“安徽合肥”,聲音很是細軟。
“跑這么遠來考試多辛苦,當地沒有考點嗎?”
“安徽年前藝術類考試就結束了,已經考了十多場,西安美院、湖北美院在我們合肥沒設考點,所以到南昌來考了。”
采訪始終在一問一答中進行,她沒有主動挑起話題。記者在不停提問中得知,她姓馮,今年52歲了,早已退休,這次是陪著17歲的女兒來考美院油畫專業的。女兒喜歡畫畫,從小學就拿起了畫筆,投入多少錢,已經算不清了,光是從去年7月到現在,已經用了近5萬元。馮大姐家庭經濟并不富裕,每月社保金1100多元,丈夫早下崗了,這次出門家中老人及兄弟姐妹都資助了一把。為了讓女兒休息好,這次在南昌住宿挑了個干凈、安靜點的標間,一天要100多元,食宿加車費,估計這次出門要花好幾千了。
5旬的馮大姐和90后女兒藝考路線圖是:從合肥征戰到南昌,再從南昌轉戰武漢,在3月初趕回合肥參加文化課補習。
記者被她的路線圖繞暈了,“那你在南昌考湖北的學校,不如直接去武漢考?”“這樣安排可以省出幾天時間讓她上文化課,直接去武漢要多呆兩三天,高三開始小孩就沒上文化課了,這樣安排可早點結束專業考試。”
為了不浪費時間,馮大姐早早作了合理安排,將南昌、武漢考試時間與行程時間計算仔細,每一環都緊扣銜接上。虎年春節,馮大姐一家是在計劃藝考路線、訂票購票中度過的。大年初一,她便開始訂從合肥到南昌的火車票;初二,想買南昌到漢口的火車票,沒有訂到,最后還是托南昌的朋友才買到武昌的票,25日考試結束便奔武昌,再轉車去漢口;漢口回合肥的票也早已訂好了。
“油畫專業,這可是純藝術專業,有沒有考慮就業問題?”記者認為這個家長最擔心的問題肯定也是馮大姐擔心的。
“可能不好就業,學這個專業要畫一輩子的畫。隨她去,她感興趣,我們只有支持了”,馮大姐淡然一笑,將所有的辛苦與艱難都一帶而過。
下午5點了,有考生陸續走出考場,隔著鐵絲網眼,馮大姐不停向后張望著,記者在祝她們母女好運的同時心想,馮大姐的女兒什么時候不用花錢請模特,把自己的母親當主角,用畫筆去描繪她臉上的皺紋和內心的恬淡呢!
記者親歷
藝考點上,黑中介神秘現身“賣學校”
2010年外省普通高校招生藝術專業校考,目前正在南昌的五個考點順利進行。2月24日下午,記者走訪了考點之一的南昌十八中。一進校門,就可以看到四、五所高校開設的報名窗口或攤位前,考生及家長或報名或咨詢,而球場后面的教學樓內,湖北美術學院的專業考試正在有序進行。
女兒已經考了四所學校,官女士還是不停地在幾個考點奔走,選擇報名人數少的學校報考,“相對錄取機會大點”。盡管報考完一所又一所,官女士的心里還是空蕩蕩的,自從昨天在藝考點上碰到向她兜售學校的“中介”后,她心里更是沒底了:之前她女兒告訴說,畫室的一個學生總共沒來學20天,但家庭條件優裕,已經“買”到了學校,女兒心中不平“他都能上大學,我們怎么辦?”半信半疑的她當時還安慰女兒別擔心,現在她也覺得“你們記者真應該報一報,這種風氣怎行哦!”
昨天,正在咨詢的官女士被人叫到一旁問“要不要買學校?”這人很“內行”地教她,多考河南、湖北的學校,有幾個學校考倒數第一都沒關系,只要拿到合格證,就可以“操作”錄取,官女士忙問價格,“價格到時再說”。
官女士說,她女兒是去年5月高二下學期轉學藝術類的,文化成績有400多分,以為藝術好學,如果公正地考,考個中等學校應該是沒問題的,但現在如果真的像中介說的可以“買學校”,她擔心原以為的藝考“捷徑”會變成“難途”了。
正在交談中,一個60歲上下的男子湊近跟前,官女士向記者使了個眼色,記者反應過來,是那個中介來了,記者忙把采訪本收了起來。
“報了什么學校?”他很熱心地說,“這個中原×學院可以報嘛,原來是部屬的啦,要是報個服裝設計,出來找工作還成問題?”
他轉身問記者,“你小孩省聯考考了幾多分?”
“考得不太好,200多點分。”記者將角色轉換成家長,幫官女士摸一摸“行情”。
“那就不好操作,如果220分,一點問題都沒有。你小孩拿到了合格證,我保證你能夠錄取。”
“拿到了合格證,我們自己就能走了(錄取),怎么知道是你幫忙的呢?”
“你是社會上的事一點都不懂?學校會發很多合格證,招50人發幾百個合格證,哪能個個錄取?!你小孩哪個學校的?”
記者隨口說了一個重點學校,那人很是包容地說:“怪不得你不曉得,要是十八中、實驗中學的家長,神(shen南昌音)頭都知道要找中介操作。我每年都要幫很多人的忙,我都是退休吃了勞保的人,還會騙你!”
“那你告訴我一般要多少錢呢?”這位60多歲的龔姓男子一直說“到時再說”,“你不說我怎么知道劃不劃算?”在記者堅持下,他透了一個底,“3-5萬元,二本學校包走成。”
“我們不認識,我怎么相信你能辦成?”
“我又跑不掉,你打錢到我賬上,會有存根的。而且到時很快你就會看到錄取結果。”他不愿說出自己的手機號,卻討要記者的手機號,被婉轉拒絕后非常不高興,“爛嘴哦,曉得你這種態度,懶得跟你講這么多。”轉身離去,很快就不見了蹤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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